发布时间:2023-08-01
吴义强
中国工程院院士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校长
森林是陆地最大的碳库,在全球碳平衡中发挥着巨大作用。目前,我国森林面积2.31亿公顷,森林覆盖率达24.02%;草地面积2.65亿公顷,草原综合植被盖度达50.32%。.
据测算,到2060年之前,我国森林若能实现年固碳量8亿吨,可完全实现“碳中和”目标。这需要将森林覆盖率提高到29%、森林质量提升且单位面积蓄积量提高到世界平均水平。
为此,我建议出台支持木质林产品产业发展的指导性文件和激励政策,在国家层面确立木质林产品在提升森林碳汇能力和实现“双碳”目标中的地位和作用。
此外,建议合理确定生态空间,增加用材林和能源林造林比重,放宽林木采伐政策,逐步减少对外木材和能源依赖,确保木材安全和能源安全。
同时,打造国家级木质林产品碳汇收储交易平台,将木质林产品的减排量和碳汇贡献纳入排放权市场,推动和加快木质林产品碳交易,带动森林碳汇能力提升。
最后,建议加快木质林产品碳汇创新平台、人才队伍等建设,重点支持木材工业节能储碳降碳技术和“以竹代塑”“以木代钢”“以废(竹木废弃物)代煤”等替代性减排技术研发,加快木质林产品碳汇计量和方法学研究。
江亿
中国工程院院士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
想要做好建筑的节能减排工作,最重要的便是让建筑用电从以前的刚性特征变为柔性特征。此前,建筑物用多少电就相当于从电网上取多少电,这是刚性的;如今,建筑物实际的瞬间用电量并不等于从电网的取电量,如何处理差值是未来实现低碳目标的一个关键。
现如今,建筑已从“单纯的能源消费者”转变为“能源消费者—能源生产者”双重身份。例如,通过外表面的光伏板,建筑在用电同时兼顾发电。这意味着,人们设计建筑时如何尽可能多地设置可供安装光伏的外表面,并且让其符合建筑美观和大众需求,是未来发展方向。
在我看来,实现全面电气化是实现低碳目标的一个重要举措。具体到建筑用电,应“在满足建筑使用要求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减少使用火电,尽可能多地使用风电和光电”。
近年提倡的“光储直柔”新型建筑配电形式,预示着柔性用电将是楼宇未来发展的方向。我们需要通过柔性硬件搭配智能化系统等,实现低碳节能。而对于建筑的组成部分“暖通”,我认为应该结合“柔性用电”,依靠建筑智能化系统对暖通技术进行优化。
基于这一现状,开发全新的建筑智能化系统势在必行,特别是要汇集多个建筑物的运行数据,通过数据感知建筑本身和机电系统等,以实现管理者对其便捷高效的运行维护。
刘嘉麒
中国科学院院士
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
极地犹如一个天然实验室,极地考察能力体现着一个国家的科研实力;持续深入地开展极地科考,离不开强大的国力支撑。我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够在极地独立开展科考工作并建立科考站、持续进行科学观测的国家之一,在国际极地事务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目前,我国极地科考调查了南北极陆地和海洋的生态环境及气候演变,研究了南北极地质背景,绘制了南极内部陆地第一张地形图,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南北极拥有的能源和资源信息。在一次南极科考中,我们发现在这个冰雪世界里依然有十分活跃的火山活动。截至2016年,我国在南极收集的陨石达12 665块,拥有量居世界第三位,对研究地球及其他天体的形成演化具有重要价值。这些来自两极科考的研究成果除了本身的科研意义外,还为我国社会发展、维护海洋权益等领域提供了可供参考的科学依据。
与此同时,国际上对极地的研究也在不断推进,有的国家已在南极和北极都获取了深度3000米以上的冰芯用于气候变化研究,并建立起比较成熟的研究方法。2022年,我国也成功在青藏高原不同海拔高度同时段获取冰芯样品,以期破解气候环境变化的密码。瞩目未来,相信随着国家科技事业持续发展,通过加强专业人才培养、加快学科建设等途径,我们必将实现极地研究的更大发展。
钱锋
中国工程院院士
华东理工大学教授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于高等教育投入的加大,国内高校在科研上的确迈上了更高的台阶,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高校顶刊论文发表数量的增加。然而,发表顶刊论文与将科研成果“落地”转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目前,高校的基础研究大致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自由探索和纯兴趣导向类,即科研人员完全根据自身兴趣、在好奇心驱使下进行的研究,其目的在于揭示现象、规律和事物的本质;第二类则是以热点问题和国家重大需求为目标导向的科研,是在解决国家社会发展、国民经济和国防建设重大需求时必需的基础研究。
在我看来,科学研究,尤其是后一种研究类型要想取得突破,首先要做的是掌握相关课题的基础性原理,在将原理问题研究透彻后,才能攻破一些核心技术,并将其与工程应用相结合,解决实际问题。
目前,我国在相关领域的论文发表量已经高居全球第一,其中当然不乏顶刊论文,但为什么在一些国家级重大项目中高端材料制造等方面依然会被“卡脖子”?这值得我们深思。
面对这种情况,我认为,对于两大类型的基础研究,我们都应强调其重要性,不能有失偏颇。但站在国家层面,现阶段更需要强调以目标为导向的科研。具体而言,便是围绕国家社会发展和国民经济建设中的“卡脖子”问题,通过基础研究提升原始创新能力,进而迈过科技门槛,最终引领国际研究。
(资料来源于科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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