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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代明:医学与科学

作者: 来源:科学中国人 发布时间:2016-10-25

   各位好,非常感谢会议的邀请,也祝贺今天的获奖者。大家知道医学的发展突飞猛进,医疗的改革举步维艰,我们医学给人类带来了很多的好处。但是现在,又到了一个比较瓶颈状态,难道不是吗?

  人类常见的4000种病,90%以上没有好药可治,比如说最常见的感冒,是我们治好的吗?不治它也好了。比如说罕见的病,我们99%没药可治。所以一个一个医学模式出台,行政医学来了,不行再来转化医学,转化医学不行,再来一个精准医学……我们是不是老是在局部发力,而对医学本质的认识出现了偏差?

  毛泽东用他杰出的诗句,这样激情地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是否科学想做的事都做到了?

  他也用杰出的诗句这样悲情地暗忧医学,那就是,“华佗无奈小虫何,千村薛荔人遗矢”。是否医学想做的事我们都还做不到?

  科学这样无所不能,而医学这样无能为力,我们能不能用科学的方法来推动医学的发展?能不能。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弊多还是利多?这就是今天要报告的题目是《医学与科学》。

 

  

科学是格物致知,医学是治人扶生

 

  什么是医学?不就是治病救人吗?那是医学的目的。真正的医学本质属性,全世界没有正确和统一的答案。40年前年我学医的时候也考虑这个事,但现在也没清楚。不过我还是有进步,我不能说医学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说,医学它不是什么。医学它充满了科学,充满了哲学。但是,还有人类学、社会学、法学、艺术、心理学等等。我们可以把人类一切有关的知识都可以纳入到医学,所以我们说医学不只是科学,医学也不等同于科学。

    怎么讲?历史上来看,医学来的早,科学来的晚。科学是1500年前一部分地球人提出的,这个名词后来成立了方法学。科学研究的对象是物,是格物致知;而医学对象是人,是治人扶生。我们有“人物”说法,除了物,更多的是人。科学的目的是100%0%两种结果,不然就错了;而医学是从0%100%中间找可能性,任何的可能性都可能存在。如果这种可能性大于50%,我们就叫有意思;如果小于50%,就叫没意思;大于50%我们就会问这是啥意思?   

    科学研究的对象是生命。生命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共同的认识是什么?是物质的特殊功能。有物质才能有生命,但有物质不一定有生命,比如说人活的时候是有生命的,人死了以后,所有的物质都存在,请问死的是什么呢?

    我们科学是唯物主义,看到了才算,所以最终的结果是物质不灭;而医学不一定看得见,所以回答是生死有期。我们的西医,主要研究物质,追求科学;我们的中医研究生命功能的一部分,物质研究少了,所以人家说中医不科学。

  其实中医、西医都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研究生命,就像这个杯子,这边有把,那边没有把,其实有把没把并不重要,只是研究的角度而已,关键看杯子装不装水。如果杯子不装水,有把没把是没有意思的。所以我们不能说西医科学,中医就不科学,其实中医和西医,都是医,都不等同于科学,都是医学。

  

“在动物身上建立阳光,未必都能给人带来温暖”

 

    科学研究的课题是完全相同的,是绝对相等的,所以1+1必然等于2;而医学研究的课题是人有人不同,花有几样红。比如说120斤重,加一个120斤重的人一共是240斤;一个一个120斤,加一个130斤,两个加起来可是250,跟240是一样的吗?这还只是体重,还有高低呢?男女呢?胖瘦?老少呢?……

    自从科学引入医学以后,要求医学的个体要完全一致,我们做临床实验,大家都是一样的病。因为大家不一样,现在拿一个标准去掉一部分,再来一个排除标准再去掉一部分,最后是结果,除以一个平均数——实在不行,我们就叫中位数;实在不行标准差;实在不行标准物;实在不行可信度……反正要算出来。可是,少数人算出来的结果全世界人在用,这合理吗?

    如果用这样的办法,用纯数学来算,要算出来问题的。举一个例子,一个药治疗一种病,一个治疗组再分成一个对照组。本来这个治疗是没有效果的,你再继续还是分,我把它分成男女,说不定男人有效果,分成高低、胖瘦,甚至是西城区、东城区,东城区就有效了,难道不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群体中出现了异体性,同样的感冒,有人是发烧,有人是咳嗽,治疗就是不一样的。

  同病不同害。比如说HB感染,确实有极少部分人容易引起胃癌,你完全把它根除吗?中国人有60%是阳性,完全根除,GDP不够;完全根除,上下半边的胃癌没有减少,上半边胃癌可是增加,这就是报应了。

    同病不同果。乙肝病毒感染在中国现在是国病,我们都在一个劲地看,可是每年都有25%的病出现,耐药性四年就形成了。所以一个又一个的药物,一个比一个毒。我告诉大家,第一个研究肝炎病毒的是耶鲁大学的,他告诉我说,樊院长,回去跟大家讲一讲,不要随便看,说不定病毒没死,人全完了。

    大家知道吗?病毒那么恶,但是有20%甚至40%是不发病的。30年前,有人提出我们法律上要不准带有肝炎病人的人结婚,于是就没有了。我当时坚决反对,为什么?大家知道,有肝炎病的人50年以后全部死光,剩下的那些有肝炎病毒不得肝炎的人,将会成为未来人类的祖宗,你说我们如果全部不结婚,你说将来的人种在哪里?

    同样是心率失常,我呢47.5就够了,有人250毫克。你没看,一个药品治疗同一个疾病,药品说明书怎么说的?每次12片,每天23次,疗程36个月,大家算过没有?最低108片,最多是1080片。如果你给108片的人吃1080片,这是符合科学的,但是这个人必死无疑。如果给1080片的人只吃108片,也没有错,但是药量不够也会死掉。所以外国人说,只有安全的医生,没有安全的药品。

    我们再讲讲行政医学,数学医学。一个药品治疗一个疾病,达到70%的疗效,好不好?好,但是对照30%不吃药也有效,70%减去30%只剩40%,还有30%用了也无效,几乎所有的药用到临床,都是1/3用了有效,1/3不用也有效,1/3用了也没有效。所以不用也有效的是糊里糊涂的活,用了有效是明明白白的死。为什么不针对性地用药?因为不知道坐在前面的病人究竟是属于哪个1/3

  科学在医学上的局限性,给骗术带来了机会。不吃药也可以治病,这是哪个功,对于这不用也有效的30%可不是?举一个例子,我们陕西有一个元气袋,当时风靡全国,那是骗,因为大领导说什么病都可以治,大家都去用了。现在已经不行了。有一次我遇到一个晚期肝癌的问题,我一看发现,现在元气袋越来越窄,原来带反了,那面在背后。我找到发明人,说:“你怎么能骗病人呢?”他说:“我哪骗病人了?晚期肝癌你能治好吗?”我说:“不能。”他跟我讲:“我们一样的。”

    体外与体内不一样,体外的结果不一定能代表体内。十年前,有一个人统计了一共101篇文章,十年过后的现在只有一篇有一点点用,剩下全都没有用。什么问题?我统计了全世界发表的肿瘤方面的论文,78%是肿瘤细胞系的。可肿瘤细胞系并不代表人得肿瘤,好多人见到什么药品好得不得了,其实那是胃癌细胞,跟人的细胞差距大的,细胞已经在体外培养了多少?有的培养了100年,但是爷爷的细胞,怎么能代表孙子的现状?

  中国有一个科学家是咱们北京的,发表了两篇论文,很厉害,我们把他叫到我们那里去讲座,他讲完了以后,我说,“没有用,老兄。”他说:“怎么会没有呢?”我告诉他,“一直是42%的细胞出现阳性,我们人体的肿瘤100个,体外培养成果只有20个,20%42%有用吗?”

  最后拿的结果果不其然。体外不行就搞个动物,动物生命期太短,没长出肿瘤就死了,老鼠可能活3年,没长出肿瘤就死了、老了,所以叫老鼠嘛。那你不长怎么办吗?我给你打大量的致癌剂,长出来。十天半个月长出来,跟人是一样的吗?把人的癌细胞打给它,它不长,凡是长毛的一个都不长,那找到什么呢?没长毛的螺鼠,也不可能存在,它连衣服不不穿能活吗?那么怎么办?我们把人的癌细胞打给螺鼠,人的胃癌,它的胃不长,那就长到老鼠的屁股上。从这个意义上讲,所有的科学家,好象都是在造假,老鼠身上。我说这个造假和故意造假不一样,偏离了人体事实所以是假象。

    所以有人统计了最厉害的论文1/3是错的,这还是比较保守的。还有人的标本,爸爸妈妈不一样,吃的不一样,北京人喜欢吃米饭,陕西人喜欢吃面条,你说加在一起?出一个平均数,吃面条的北京人,还是吃馍馍的陕西人呢?

    我们找到陕西的一个村,这个村爸爸妈妈差不多,人群差不多,这个村主要过去20年,从160个死了剩70个,主要是一种瘤,而且主要是死的是男人。你看这个房子,这个房子爷爷那辈死了5个男人,男人一死媳妇就走了,门都关了,没人了,还剩一头牛,是别人家的牛。

    我们北京去了几十个单位去研究,抓了一把土回来说含汞多了,到处报告。我更不承认,为什么?那么复杂的事情,最后就是一个分子和癌有关系?你想想,这个村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到现在,过去也有汞,一个村男人得女人不得。你看这个房子是不是漂亮一点?那是他们那个村的别墅,村长家住的,村长不得癌,大家想想,人家村长也带汞。

    去了好多的团体,陈院士带了100多个人去研究。上去以后老乡问他,我们咋了,他答不上来,陷入了一阵又一阵的沉思。(你们怎么看不见我?因为我在照相。)陕西省政府要把他们搬下来,实现三个代表,他们不搬,他们要守住祖坟。你跟他们说不要守祖坟,再过几天你们就是祖坟了。他们回答说,不要紧,我们在上面吃的查到是胃癌,你们在下面吃太多是冠心病,那是叫殊途同归。

  怎么办?我们把他们请下来,做体检有标准留下来,有癌症治癌。有了标准以后,我们要把这个群体动起来,这个地方的标本比所有地方的标本重要得多,再过几年没有了。我们的病理组织学观察结果发现,我们得的结果,和全世界在老鼠身上得的结果,和老师教我我教学生的结果完全不一样。所以,“在动物身上建立阳光,未必都能给人带来温暖”,这句话说的太正确,但说这个话人名气不大,他就是樊代明。

  

“治疗疾病不是针对一个分子,而是改变一种状态”

 

    我们想,体外培养的细胞1万个是有效的,但进入到动物有250个,进入人体是50,最后只有1个可以成药,这个需要花16亿美金。所以说,一个搞药的博士,如果30岁毕业,到他60岁退休,理论上讲只能研究两个化合物,人家是万分之一,万里挑一,成功的可能性有吗?所以现在我们的年轻女孩都已觉醒不找搞药当对象,很难成为乘龙快婿。

    研究过程是什么呢?是靶有效,那就是万分之一。什么是靶?全世界只有500多个靶,药靶,中国有一个是咱们中国人研究出来的。你说外国人拿靶,我们拿枪,来回摇晃,什么时候打的准呢?而且现在外国人研究不出来好靶,什么叫靶?就是一个分子,他认为搞定一个分子,就可以把病治好。我告诉大家,没有任何一个疾病,是一个分子坏了,而搞定这个分子,那个分子会起来的。就像半岁小孩压住左手右手起来,压住右手双脚在蹬,双脚压住嘴巴在吼这个是人啊。新疆的坏人要到北京来炸天安门,首先要经过西安和兰州,把它炸断;现在四通八达,可以先到昆明来练一练,可以先到广州来练一练,然后来炸。我说的很简单,这个首先提出来的叫网络药理学,改变单分子的理念。

    我们看,如果对靶有效,但是遇到副作用就不要了?其实副作用是药品附带的一个作用,是正作用还是负作用,完全是研究者的喜好而已。对不对?有的负作用变成正作用,大家知道吗?伟哥就是这样发明的。不能说正市长好,副市长就不好,有时候副市长要当正市长,当然是正市长被抓进去以后。

    你不能说毒副作用不要。毒副作用也是药品的一个作用,是药三分毒,有病是以毒攻毒,山药块治疗败血病就是这个意思嘛。所以一个政协委员提出来,药越毒越有效。药有毒,这是没有错的,还争那么半天干啥?这个就是用科学的方法研究药品现在遇到的问题。

    大家知道,最近50年没有什么好药出现。一个所谓的好药,结果呢?用了很长时间,400亿到500亿的产值,一年啊。到最后一天晚上发现心脏的毒副作用,一下子全部停下来,停了若干个。

  那么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药品,遇到问题能不能换一个方法——用医学的方法,来研究药品呢?什么是医学的方法?除了科学,还有我们人的本性在里面。我今天只能讲三个方面:

  第一个是从没有药效中找到疗效,这句话听不懂是智商问题。有药效不一定有疗效,有疗效不一定是药效所为。大家想,全世界没有好药,那为什么在开呢?内经内科,人家都来看,要安慰一下。

    现在发现,死活找不到靶点,到哪里找靶点?那是进入到人体,自己爸爸妈妈产生的物质,千百个因素去血止血。人哪个地方出了事,都是千百个因素去管,哪是一个分子?你说找靶,有钱出钱,出力出力,有车出车,遇到靶点光出车能止住吗?治疗疾病,不是针对一个分子,而是改变一种状态。昨天是好的状态,今天是这个状态,明天再恢复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分子参与?

    全世界的中医和西医一致认为有一个疾病,机理一样、治法一样,是哪个病?就是感冒。中医说是伤风、伤寒,我小时候我妈就给我这么治,现在还是这么治——第一个多喝水,越早越好;第二个就是发汗,盖几床被子一出汗,那还是水。请问水是针对哪个分子?汗又是针对哪个分子?把病治好就行,改变一种状态。

    第二个是从没有药理中找道理,又听不懂涉及到情商出问题。有药理并不一定有道理,有道理不一定是药理所为,天下道理千千万万,只有药理才是道理吗?不对,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基因治疗,吹的那么厉害。我觉得作为科学的道理,科学的做法没有问题,改变五中,但用来治疗是行不通的。美国花了3年时间,用了16亿美金,发表2500万论解决基因治疗问题,最后临床一句话,基因治疗离临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什么是基因呢?就是人的根。我爸爸像我爷爷,我像我爸爸那是根,改不了的。我脾气像我爸爸,但是我爸爸像不像爷爷那是他们的问题,这个根改变不了,植物也改变不了。红富士好吃,陕西出的,你只能吃四五年,因为那不是它们的根。袁隆平院士的水稻,你以为一劳永逸吗?不是的,他年年去海南育种,否则就回去了,不是我们家的东西。所以科学院很长时间批不准的,科学院知道根,袁隆平只能把米饭端出来。我们科学解决水稻的科学问题,袁隆平是解决水稻的工程问题,不一样。有人说我们就是改变那个根,你把根改变,就要变种。你把人变成了羊有什么意思吗?

    第三个是从老药中找到新药,这句话听不懂,智商、情商都出了问题。老药是千百万年老祖宗留下的最好的东西,中药几千种,西药也是几千种,我觉得人类的疾病全靠这些老药就够了,包括未来发生的疾病。对于前几年来说,我们的禽流感不就是未来发生的疾病吗?

    大家想想,老药太有用了。我们的老祖宗用柳树皮、柳树根,到现在还是换汤不换药,最有效。100多年前发现阿司匹林治心脏病得了诺贝尔奖,又过了很多年,发现对别的系统有问题,又得了一个诺贝尔奖,我觉得它应该得第三个诺贝尔奖,就是治疗癌症特别有效,不细讲了,因为时间关系。

  一个药两个不同的器官,两个诺贝尔奖,那对于肝脏、肺、脑子的作用,我们根本没有去试,你以为一种药用在身体是一样的吗?云南白药是干嘛?止血的,现在发现它抗癌作用很好,而且治疗不孕症。

  我们再说中药黄连素,原来是治疗腹泻,现在发现治疗糖尿病效果很好。外国人目瞪口呆,黄连素为什么能够治疗糖尿病呢?人吃了糖是通过细菌变成血糖,对不对?细菌很重要,有人喝水都胖,为什么?他的细菌好,有一点收一点,有一点收一点,吃一肚子,吃进去全拉出去全是麻辣汤。细菌太好,容易得糖尿病,我就用黄连素就下去了。那个东西可以抑制血脂,大家知道广东药科大学郭姣校长就是研究利用黄连素降血脂的。黄连素还可以治疗痛风,痛风是嘌呤多了,一顿火锅的嘌呤相当于常餐的十倍,如果喝啤酒就乘以2。火锅为什么好吃?嘌呤多,要治痛风,我看边喝冰镇黄连素水,那边吃火锅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绝大部分的中药都是通过肠道菌群来达到治疗目的,哪像西医针对靶点。如果解决不了,改变不了怎么办?就把正常的细菌转移到病人身上,大家知道,2014年美国出现爆炸式新闻:有个病100%死亡率,没有一个人治好,就是把好人的粪便转移到哪里?病人的身上,93%可以治好。爆炸性的新闻,他们说他们干的,我有一个学生南京医科大学叫做张大民(音译),在美国待了很长时间回来,我说你干这个,有两大贡献——第一个写了一个文章,说这个事不是美国人干的,是我们老祖宗1000多年前,就说吃小孩的粪便可以治腹泻,所以也是从这本书,在座的你想拿诺贝尔奖,赶快好好复印几份可以好好的学习一下。

    第二个,研制了一台设备,天津大学精密仪器系。研制出来了以后270个定单,光是卖机器一个亿就拿回来了,但他不喜欢钱,跟他师傅不一样。他一台我一台,干什么?这边把粪便装进去转一圈出来就可以治病。治什么病?过去治不好的,40%的疗效,我说为什么不80%呢?现在没有这么好的细菌,好的粪便,你以为谁的粪便都在别的肠子里头,像装香肠一样?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东西将来有很多用处,人的器官移植也可以用来治疗,美容也很好。你漂亮是爸爸妈妈给你的吗?不是的,一半是肠道细菌,不然你说你漂亮,拉三天的稀还漂亮吗?有精气神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越长越像一个人,是不是?基因没有变化,细菌变了,老婆老做一样的饭吃了,两个人不是越来越像了?所以将来找对象有一个漂亮的就够了,免得浪费资源对不对?这个东西我告诉大家,提高学习成绩,小孩子老是不好好学习看手机嘛,班长不是坐得住吗?把班长的东西拿来一转让他一吃,学习成绩利马上升了,你们不相信?除了用科学的方法研究药品,要有医学的方法研究。

  

“不识肿瘤真面目,只缘身在分子中”

 

  外环境与内环境。地球在变化,人在进化,如果适应这种变化我们就活过来了。但是过去地球变的慢,现在地球变的太快,汶川刚过去海啸就来了,SARS刚过去禽流感又过来了。过去几千年几百年变一回,现在一个病毒一年变好几回,比如说北京的雾霾。像这样的我们就适应不了,适应不了怎么办?有1/5该生生不出来,有一个生出来孩子,一查输卵管通的,激素正常,爱人还经常在家,就生不出来。

    现在,每死4个人就有一个是肿瘤,北京连续8年死因第一是癌症。科学院选了9个院士,刚选完,一个得了结肠癌;中国工程院院士,选了一个晚期肿瘤。如果这样的比例继续上升的话,对我们人类是多大的威胁?那个时候不堵车了。

    我们研究室的方法是单个细胞去和癌细胞,能适应活了不知道,适应不了死了我们也还不知道。癌细胞不能代表整体,做了等于没做,单细胞什么?只有三个部件,细胞膜、细胞浆、细胞核。那我们想,我们天天在吃洋鸡蛋,土鸡没有了。洋鸡蛋是什么特点呢?个儿比较大,蛋黄比较大,还是双黄,所以包浆减少。大家知道癌细胞的特点是细胞核比较大,包浆比例失调,所以洋鸡不容易,为了我们人类的幸福,冒着突变的风险在那里下出来一个又一个突变的细胞。人也是一个细胞,在妈妈的子宫里形成了人,鸡也是细胞,在鸡窝里孵出来一个鸡。同样的细胞对于人体来说不一样,有些细胞功能增强是进化,有些是退化,这种进化、退化共同适应地球的变化。

    在这适应过程中,我们年轻人为什么能适应?老年人为什么适应弱?因为适应有经验。在这个实验过程中,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就是MicroBiota,肠道的细菌,皮肤的细菌。我们人是离不开细菌的,所以它不是朋友,是我们自己。我们一共十个基因九个是细菌的,只有一个是人的。我们说细菌寄生在我们身上,其实他们也在开会,说我们寄生在他们身上。人得了病,细菌不得病,细菌得了病,人必然得病。

    15年前,我有一个论文,人家都批判我。我说人的有些病为什么多?哮喘、红斑狼疮、牛皮癣,什么问题?蛔虫少了或者没有了。30多年前我当医生的时候,农村病人90%有蛔虫,城市50%有蛔虫,现在还有吗?在座的三个月以内看到过蛔虫的举手?蚯蚓不算。你看没有了,要出事的。蛔虫在我们身上长了多少万年?去掉了以后要出事。

    结果我在全国讲了十几二十场了,讲了以后,两个地方两个人举手,一个他说我看到了,我说你是干啥的?是做寄生虫教学的。还有一个是毕节,那个地方还有蛔虫,那是十几年前。我们人类的肠内常规的寄生虫下降,是要出大事的。这个是医学研究的重要东西,我是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我们2014年开了会,整个学术就是讲这个。

  结构与功能。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把锁要是开不开,要不钥匙错了,要不就是锁错了。而医学跟用一把钥匙开锁是不一样的,它是原装结构,很难在体外博弈的,很多的酶,最多是1/5或者是1/10,这是第一。第二,在体外常常有的有些物质在体内不会出现,一出现就死了。它一死不重要,所以妈妈之所以伟大,主要是在这两个方面。

  有一首歌是《世上只有妈妈好》,那是文学版,我最近在写生物版。

  首先是同分异构,什么是同分异构?针对生命活动出现一个分子,后面出现相类似的,一个爸爸,为什么出现了那么多相同的叔叔姑姑?当爸爸能力不够的时候,叔叔上去,大哥我帮你一下;当爸爸太长寿到处惹祸,姑姑说我把他移植一下,其实生命已经不全了。

    在体外是一把钥匙开一个锁,而体内是一把钥匙开几十把锁。而且,体内的结构还出现构型的动态变化,比如说分子是折叠,对器官是收缩与舒张。问大家一个问题,心脏是收缩做功还是舒张做功?搞医学的从来认为收缩做功,但搞科学的都甚为是舒张做功。

    人死了以后是处于舒张状态还是收缩状态呢?大家肯定说是舒张状态,请问僵尸是怎么回事?我个深觉得生命是收缩和舒张都在做功就对了。

    另外我们的构型还有自组织能力,体外缺了一块补不上,体内想方设法都要补上,如果结缔组织那就成了疤痕,这只是结构性的。功能性自主能力是什么?这个人血压升高,是身体为了救命,让他升高,血糖升高也是要让他升高,如果只对血糖和血压降低,这是谋财害命。

   科学是非生命体处于闭合状态,而医学是生命体是开放状态。什么是性命?生存与死亡的博弈。医生是干什么的?增加这种博弈时间,提高博弈质量。谁最先死?刚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比我先死。不相信?到水里博一下,他为什么比我活的长呢?他有新陈代谢。科学研究局部,多个局部加在一起就有一个整体,小孩、拼图一样。但是医学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医学若干的局部加起来,物理学的整理不叫整理,医学的整理一定要带有生命,没有生命的整体是什么?那是尸体。组织学的研究细胞,脱离了生命那叫尸体,只能供于参考。

  我为什么这么说?北京同仁医院党委书记、眼科中心主任王宁利教授写了《整合眼科学》。这是我给取的名字,他是主编,我是主审。我为什么是主审?我对眼科一窍不通,这本书主要不是眼科大夫写的,是眼科以外的大夫写的。大家知道吗?眼科疾病只有15%是眼睛引起的,剩下的是85%全身引起的,眼科医生只治15%的疾病,眼科医生只会治眼科的疾病,15%的能力治100%的病,85%是错的,只治了标,治不了本。

    其实全身心率失常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为什么这么讲?医学分割带来的恶果,现在分一个眼科多了十几个科,一个眼病,叫一个医生治瞎了,十几个医生一起治瞎的更快。

   b 微观与宏观。科学研究微观,希望能够找到生命的真谛,生命的本质。我们看肿瘤的研究也是这样,从宏观到微观,现在是到了分子水平。发表那么多论文,花了那么多的钱,心脑血管死亡率大幅度下降,肿瘤不动,甚至于高了,为什么?因为肿瘤是一个细胞的病,有这个肿瘤细胞一定是肿瘤,有这个肿瘤一定有这个细胞。

    分子就不一样,比如说胃癌的研究,有这么多分子,我是从事胃癌研究的,搞临床的。全世界这么多的分子,人人都说自己的分子重要,我也说我的分子重要,有人还为此当了院士,那就是我。如果一个分子重要,其他完全可以不要了是不是?如果所有的重要,说明所有的都不重要。所以有一首打油诗:分子复分子,分子何其多,哪个更管用,谁也不好说。

    难道不是?我不是搞分子研究,不是说没有底气才这么说,有我名字的500多篇论文,去年在医学界是第二,今年是第六。这么多的分子研究,那么临床用来治病是否提高了?30多年,我当住院医生的时候,100个感冒我全都能治好,我不治也能好。现在都是人家治不好叫我来治,我也治不好几个病,所以什么是院士?就是越治不好病,那就是院士。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两个分子中间有一个连串,你发现了发论文,人家的调节没有结束,多少个线形成一块板,多少个板形成一个整体,伟大的分子世界在这里头就没有多少意思了。这么多的分子,相当于一个树有这么多的根,每个人都在自己工作,都说自己最重要。是的,其实把你的小根去了照长不误,所有的根切了肿瘤死了,人也死了。

这是什么山?黄山。这是什么山?这是华山。一看就知道,除非你没去过,你去了还不知道,是智商有问题。有人研究华山黄山的沙子,结果最后两个是一样的,即便有什么不一样,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华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沙石中。肿瘤呢?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肿瘤真面目,只缘身在分子中。

“我们是临床医生,绝对不是离床医生”

 

    科学与伦理是相悖的。科学什么都可以做,世界武器可以做;但是医学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们经常说,这个做的不科学,伦理通不过嘛。

    理论与实践。我们都强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是想是这么想,我们医学,理论真的与实践结合的就这么多。大量的科学发现,其实到临床是没有用的,是误导的。我们敢拿那么多的结果拿到临床上用吗?很多的实践是不具备理论支撑的,为什么?不是一个理论支撑的,是千百万个理论,是相反的支撑的。一个理论支撑一个实践,实践多大?一定有理论才有实践吗?没有认识就没有实践吗?当年的孙思邈发现的麦麸糠可以治好脚气病,一千多年后才发现维生素B1。当年的孙思邈发现夜盲症,用生猪肝熟的不行可以治好,一千多年以后才发现维生素A。实践是一个情况?大家想想,医学实践性很强,科学严格的承认第一,不承认第二、第二,科学不能抄袭。我们医学呢?主要靠模仿,我不能说是抄袭,做手术不是模仿吗?把20个第一全部模仿过来,绝对是好医生,所以要求不一样的。

   比如说一个疾病全世界的死亡率是3%,有的医生是0.3%,绝对是好医生,最后是什么结果呢?因为科学有了结果可以得出结论,医学有结果得结论,最后看结局,结局不好前面都白搭。

    所以,我们能不能说医学不是科学呢?好多人说的,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时间说过这个话,我知道科学对于医学有多么重要,所以NO,我不能、我不愿、也不敢这么说。我做了500多篇论文,不叫科学吗?但是你要说医学就是科学,只是科学,我也说NO,不是那么一回事。医学充满了科学,但是很多还不属于科学范畴,甚至比科学更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但是为什么出现这个情况呢?自从五四运动引入科学以后,我们戴上了这顶金色的帽子,什么东西只要一戴上这个帽子至高无上、绝对正确、审理成长。我们是否把正确的东西叫科学?不准确的叫不科学?这种分法是有问题的。

    举一个例子,社会学和科学,两个有多大的差别呢?科学是单元的线性的,而那个是多元、非线性的。科学1+1=2,那个只要等于结果就行。社会学不是说了吗?就是把事情搞平就是水平,你以为都是送钱去?不是那么一回事,社会学有多复杂?所以科学用科学的方法,社会学必须用民主的方法解决,不然的话,几个人就可以解决了,所以才有人大、政协。所以搞科学的人,如果要去做社会学的话,那多数是一根筋,社会学的人来搞咱们科学,那就是捣糨糊,不一样,标准不一样。

    但是,搞社会学的人,找一个帽子一戴于是就是社会科学院。两个不一样的,社会学中有科学,只搞了那么一点东西怎么行?就像我们中医,中医本来是科学,怎么不科学呢?但是,中医里有很多不属于科学的范畴,有人早就说过,医生三大法宝、语言、药品、手术刀,语言是第一位,语言是科学吗?所以人家说中医不科学,中医没办法,原来是叫中医研究院,现在是中医科学院了,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医学自从科学引入以后,我们就把科学当成了刷子,科学的理论解决医学,科学的方法研究医学,科学的标准要求医学,科学的规矩来传承医学。医学被格式刷一刷,刷掉的是什么?刷掉人的本性和人的特性,只剩下医学、科学的一部分,所以成了医学的科学主义和科学化的医学。

  诺贝尔奖得主说过,科学这把钥匙既可以打开天堂之门也可以打开地狱之门,究竟打开哪扇门,有待人文的引领。

  人文去掉,打开哪扇门不是很清楚吗?科学、医学经历了三个时代,首先是经验医学时代,全世界出现100多个医学体系,最后都消失了为什么?政治压迫、宗教盛行等等,当然还有自己不争气没了,我们中医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现在还有吗?只剩下西医科学引进来以后,长足的发展,现在是至高无上,其实人类这些医学体系都是有用的,所以光是科学不行。除了科学还有什么?有社会学、心理学、社会环境、经济学。

    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医学,但不能用之束缚医学;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医学,但不能用之误解医学;用科学的数据助诊疾病,但不能用之取代医生。为什么这么讲?现在有人说叫我们医生回家,病人来了找计算机说说话就可以看病。我告诉大家,现在的互联网,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网上买,千万不要这样做,是要出人命的。

    我们是临床医生,绝对不是离床医生。“互联网+医生”,我觉得现在做不到,挂个号可以,要医疗行为相关会出事。比如,青霉素过敏万分之四要死的,必须做青霉素皮试,做了还有死的,一千万个青霉素就有4000人,凑在一起有多大一堆,你要创造马王堆啊?不要听他们说的。

    用科学的共识形成指南,点不能用之以偏概全。什么叫指南?把医学知识当成死知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医生指南对着指南照葫芦画瓢,病人看成是死东西这样要出大事的。什么是指南?指南是老医生做出来一些经验供大家参考,只能解决80%20%解决不了,到北京来看病是50%60%解决不了,继续用指南看病不出事才怪。

    而且,中国的指南只有4%是中国的数据,剩下96%是洋人的数据。洋人长的洋肉,流的洋血,吃的洋饭,喝的洋酒,结果是不一样的。你们不相信?比如说IBB,外国人有多肽性,中国人就没有,所以跟他们吵,指南总在变,现在一个疾病办到15版了,我说为什么要变呢?14版就行了,错的更多,第一版呢?全错。所以所有的指南对年轻医生来说只是参考,完全用这个治病最后他没有责任,病人治死了,告到法庭上我没有责任。

    举一个例子,肿瘤科医生,他的面前有千百个肿瘤病人,后面有1000种抗癌药,1000种病因,他可能用一种药治疗1000个病人,也不能一个病人吃1000种药,所以最后肿瘤医师随便来了。我告诉大家,我们家有19个医生还有3个没有毕业,春节的时候我回去跟大家进行了认真地采访。他们一个叫我大舅,一个叫我大伯。我说你们毕业以后干什么?有人说肿瘤医生,我说为啥?安全,治死了该死。现在的肿瘤科医生是最好的职业,为什么?第一,永远不会失业,还越来越多。第二,永远不会出错,因为治死了该死,医院永远有成绩,总会治好几个。

    科学,仰望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理;医学,纵观人类之声。两个认识完全不一样,科学与医学相当于两列不同的列车,最终是为人类服务,但是因为车型不一样,铁轨的宽度不一样,要各走各的路。但是马上要回到自己的路上,不然会撞车、翻车。

    科学、医学什么关系?科学相当于降落伞与跳伞员,那么降落伞相当于科学,跳伞相当于医学,怎么平安着陆呢?首先要打开降落伞,打开以后不能全抱,只能抓住需要的那些东西,不然全部一抱下来摔死,抓一点也不够。怎么实现平安着陆呢?17根绳子连起来,这就平安着陆了,这17根绳子就是17种关系,1根绳子是科学,如果17根绳子是医学。所以医学难得多得多,一定要像尊重科学家一样尊重我们的医生,所以这个阶段就是整合医学。

    什么叫整合医学?把数据和证据还原成事实,把认识和共识提升为经验,然后把技术和艺术,凝练成医术,在这个层面来来回实践,最后形成整合医学。以整体为主,来整合的,新的医学知识体系。

    科学来源于自然哲学,医学本来不多不大,由于科学的参与,现在发展了,但是畸形了。我们必须把有用的东西拿出来再形成革命。我为什么做这个报告?第一个是为整合医学提出理论根本,我有两篇论文一个是《医学与科学》,第二个是《再论医学与科学》一共是8万多字。第二个让大家认识到医学比科学复杂,从领导到百姓。

    在美国只有卫生部没有科技部,在中国正好反过来,因为大家的认识。大家是怎么认识的?有一个大的科技部,下面是农业学等等,医学在最边上,其实这种认识是不对的,医疗卫生事业是人类最崇高的事业,或者是之一。我们所有科学的终极目标不就是为人活的长一点吗?农业说我们为羊活的长点,那最后还不是被我们吃了?我们只能说科学为医学服务,绝对不能说医学为科学服务,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问题?当然医学要为科学家服务,你们活的长一点,好一点,是这样的关系。

    我们如果不这么样来认识,我们早晚要出很大很大的问题。所以我希望大家探讨这个问题,我提出来的不一定对。有人在网上说你是在反科学,是不是谬论?要用实践来证实,一个理论在一个时间对、一个地点对,到另外的地点就不对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的观点,在这样的场合讲起来我讲起来是非常之累,谢谢大家。

 

(报告人为中国工程院副院长樊代明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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