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解放军第三O九医院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移植外科主任钱叶勇

本刊记者　王 辉

　　早在2000多年前，人类就有了器官移植的设想。在《列子·汤问篇》中就记载了扁鹊进行心脏互换手术的故事。而文艺复兴时期的一幅圣坛装饰油画中也描绘了肢体移植的场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与科学技术的发展，器官移植已经由幻想成为现实。
　　迄今为止，人类已经完成了除大脑之外的所有器官的移植，全世界有将近100万曾经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人通过器官移植获得了新生，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市的人口总和,所以有人说，器官移植是医学史上最伟大的突破之一。
　　如今，肾移植作为器官移植皇冠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已经成为绝大部分终末期肾病患者的首选治疗方法。成功的肾移植可以使患者免除透析的必要，提高生活质量。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肾移植工作的开展无可避免的面临着种种壁垒。
　　作为解放军第309医院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移植外科主任，钱叶勇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多年以来，他致力于移植外科和器官移植临床工作，实践经验丰富，开展了多项大器官移植，攻破了多项大器官临床技术难关。参与309医院首例腹腔镜活体取肾肾移植术；开展了左路、中路、右路快速尸体取肾术、快速整体取肝术、肝脏移植术、胰肾联合摘取术、胰肾联合移植术等。尤其在肾脏移植方面，他克服了多项临床技术难题，目前，已完成肾脏移植手术累计2000余例，活体肾脏移植术200余例，肝肾联合移植术10余例，胰肾联合移植6例。成为我国肾脏移植领域的排头兵。
　　
毛头小伙，白手起家建科室
　　
　　2002年4月，在原本泌尿外科的基础上，解放军第309医院组建了全军器官移植中心。这是一个多元化、综合型的医学中心，在军内、国内享有较高的声誉。
　　该中心拥有独立的病房大楼、研究室，使用面积达到千余平方米，拥有各种大型医疗、科研仪器设备140余台件，总价值2696万元，展开床位316张，现有工作人员231人，在编主系列人员48人，其中硕士以上学历39人(占81.2%)，高级职称21人(占37.5%)。
　　此外，该中心各科室医疗数、质量指标均处于医院前列，年收容量及病床周转次数在军队同类学科处于领先地位，收治危重疑难病人比例高，危重病人抢救成功率在85%以上，居国内同类学科领先地位。
　　可是，谁能想到，当时的309医院泌尿外科还不是独立的科室，而是与肝胆外科和普通外科合在一起的外三科。钱叶勇到309医院之后，泌尿外科才逐渐独立，用钱叶勇的话说：“我现在已经是309医院泌尿外科元老级的医生了。”
　　1986年，钱叶勇大学毕业后希望可以留在实习的新桥医院继续肾移植的学习，当时的新桥医院是全国仅有的几家能够开展肾脏移植手术的医院，但是，那一年新桥医院的肾脏移植科室没有指标。
　　眼见钱叶勇的希望落空，新桥医院的院长向他发出了邀请，钱叶勇大学期间突出的成绩和实习期间优异的表现院长看在眼里，希望他可以留下，在别的科室工作。
　　面对这样难得的机会，钱叶勇选择了放弃。当时的他已经选定了肾移植这条路，对梦想的坚守让他拒绝了院长的好意。
　　有人说，上帝是公平的，他关门的同时必定会打开一扇窗。钱叶勇的执著打动了新桥医院泌尿外科资深的老教授蒋克均（时任新桥医院泌尿移植科主任，西南地区知名泌尿专家），他深信这个毛头小伙子将来必成大器。蒋克均亲自给309医院写了一封信力荐钱叶勇。在蒋克均的帮助下，钱叶勇辗转来到309医院。
　　等待钱叶勇的并不是一个实现梦想的天堂。
　　当时，309医院的泌尿外科刚刚建立，只有两三个人，出于对该科室未来发展的顾虑，很多人不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而钱叶勇却信心满满，“虽然309医院的泌尿外科刚刚起步，但我知道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只有在泌尿外科我才可能接触到肾移植。”
　　以当时309医院泌尿外科的情况，开展肾移植无异于天方夜谭，可钱叶勇就是不甘心，到岗没几天，他就向领导提出了开展肾移植的建议，令他感到惊喜的是，院领导表示全力支持。
　　跨出了梦想的第一步，钱叶勇觉得浑身是劲。在兴奋之余，他也冷静地分析了科室的现状，现在的泌尿外科人才极为短缺，并且没有经验可循、没有资料可查、器材简单、资金不足……这样的情况下，开展肾移植就等于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困难总是会被克服的，只要把步子迈出去，就会有到达终点的希望。于是，钱叶勇排除万难，从动物实验开始，一步一步，向着肾移植的方向出发了。
　　在钱叶勇的努力下，309医院的肾移植工作慢慢有了起色。为了提高在肾移植方面的技术，钱叶勇积极申请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观摩学习。学习期间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法。为了获得更深入的研究机会，他慕名考取了301医院泌尿外科主任李炎唐（当时国内开展肾移植手术的泰斗之一）的研究生。毕业后，钱叶勇迫不及待地回到309医院，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他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如今的他终于有足够的力量把梦想变成现实。这次，他要在309医院建立肾移植科室。
　　2002年4月，在泌尿外科的基础上，309医院联合肝胆外科和胸心外科成立器官移植中心。器官移植中心的成立，让钱叶勇斗志昂扬，在他和团队的努力下，309医院的肾移植技术在全国名气大涨，医院也很快成为国内顶尖的具备高精尖技术的肾移植医院。2006年3月，器官移植中心被总后卫生部正式命名为全军器官移植中心，先后开展了肾、肝、胰腺、心、肺、小肠及干细胞移植，成为国内外单中心移植类别最多的单位。
　　20多年的不懈努力，钱叶勇从一名住院医生成长为现在全军器官移植中心主任医师，309医院的移植中心也享誉世界。
　　
妙手医生，精湛医术除病痛
　　
　　“存活时间”是横亘在中国医生面前一道必须跨越的鸿沟。试想一下，既然已经给了没有希望的人新的希望，并且通过一场翻江倒海的摘除再造，赢得了生命重来的机会，那么，这种拼死拼活换来的生命倘若仅是昙花一现，价值又在哪里？
　　肾脏移植发展至今，短期成活已经基本没有问题，目前，人类追求的是长期存活。而制约这一追求的关键性问题之一就是“排斥反应”，这也是移植领域至今也未能彻底解决的世界难题。
　　“我们能够保证肾移植手术的成功，但即使再成功的手术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旦出现排斥反应后果就很严重。如果不能及时逆转，轻者会对新的肾脏造成伤害，严重的有可能导致肾脏功能的丧失，甚至危及生命。”
　　这不仅是钱叶勇的担心，更是全世界医务工作者的担心。尤其在我国肾移植器官资源稀有的情况下，在有幸得到肾源器官的时候，如何降低肾移植中排斥反应发生率和移植物失功率就显得更加重要。
　　钱叶勇给人最明显的感觉是疲惫，脸色略显苍白。这十年的时间至少付出了二十年的代价。预支了生命，换回来的是患者对于肾脏移植的安全感。
　　多年来，钱叶勇在免疫制剂的开发上不断探索，通过一系列研究，尤其是在对调节性T细胞的研究中，发现该细胞在免疫排斥反应中担任着重要的角色。之后他发现了一种中药——雷公藤多甙。这是我国首次在中医药学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免疫抑制剂，首次在国内外患者身上使用后，便取得让人意外的优良效果，震惊了业界。随后，雷公藤多甙在国内多家医院推广，效果反应都很好。从此，钱叶勇在行业内崭露头角。
　　在肾移植技术方面，钱叶勇是公认的完美主义。手术台上，他像一位艺术家，重视每一个手术的细节，用严谨和细心奏响生命的乐章。他的手术每每成为大家学习的范本，而他却从来不曾对自己满意，他总是相信下一台手术会更加完美。
　　凭借精湛的医术，钱叶勇很快便在业内声名鹊起，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一名从医者的根本——治病救人。
　　由于大多数被移植的肾脏都是在晚上送到医院，手术必须争分夺秒，所以，二十几年来钱叶勇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不管多晚，只要接到电话，他就毫不犹豫地赶到医院，经常一忙就是一个通宵。全年中，他有100多个夜晚是在医院手术室里紧张度过的。“一个通宵换一条命，值！”
　　有一年春节，到处是浓浓的年味儿，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更让人感觉窗外的寒冷。钱叶勇坐到饭桌前，突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挂断电话后，他便披上外套急匆匆地走了。原来，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医院刚刚接诊了一名危重患者。经过近6个小时的紧张抢救，患者终于转危为安。考虑到患者病情刚稳定，钱叶勇不顾疲惫，仍坚守在办公室，直到天亮才离开。
　　湖南一位女患者，重症肾病折磨了多年。大剂量的用药以及对康复希望的几近破灭，她已经瘦骨嶙峋，身心状态游离于生死边缘，40多度的高烧持续两个多月，在这样的病情面前，病人自己连同他的家人都认定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家人之所以把她送到北京，也是冲着309医院、冲着钱叶勇来的。
　　“大夫，您看我怎么样”——病人忽闪着命悬一线的求救目光。一时间，是否收诊成了摆在钱叶勇面前最严重的问题。
　　如果选择不收诊，显然是个最安全的选择，因为来309医院之前，这名患者已经被北京几所大医院拒之门外，就算钱叶勇不收诊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如果收诊，钱叶勇将面临两种境况。成功了，他将成为“救世者”，从此声名远播；失败了，他在业界的声望会在无形中受损，更为严重的是，他也许会承担更多不可预测的后果。显然，后者的可能性远远超过了前者。
　　曾有圣人说，当我们面临两难的选择而无法做出判断，那么我们就应该回到事情的根本，找到最原始的自我。
　　医生的责任是什么？在生命面前，医生该选择什么？钱叶勇很快做出了决定，接受这次高难度的挑战。病人那双灰暗的眼睛瞬间充盈了光泽。钱叶勇把治疗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最坏的情况给她讲清楚，患者一边听一边重重的点头，她愿意接受这位不放弃自己生存希望的人提出的所有条件，包括可能引起的副作用以及无法记述的时间考验。
　　他们的配合比预想要顺利得多。开始，患者是每个月来就诊；后来是三四个月的间隙；再后来是半年的间隔时间；后来病人的药停止了，尿蛋白没有了，贫血纠正了，精神完全恢复了。
　　“不放过任何机会”，这是钱叶勇经常说的一句话。听着简单，做到却不容易。特别是那些已经接近死亡门槛的重症病人。转走？放弃？尽管处理的方式迥然不同，但是，从理论上各种选择都有它足够的理由。这就取决于医生。钱叶勇认定，好的医生除了理论、技术纯熟之外，最重要的特质是尊重患者的生命。多少次越是遇到费解疑难、生死边际之时，他越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患者。
　　诚恳到了，机缘也就到了。钱叶勇的艺术达到了精湛。他可以在同样的病情下，施以最合适、最少量的药物，而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这远不是一个经济概念的问题。它的价值在于生命修复的速度以及日后生存质量的保证。比如一个狼疮性肾病病人发烧，有多种可能。究竟是狼疮本身的问题，还是合并感染引起？如果医生模棱两可，病情含混不清，很自然会保险起见将各种可能兼顾考虑。于是，激素类药、抗菌素类药一起上。无形中，病人无端的承担起超量的、无益的、甚至有碍的药物作用。钱叶勇一直致力于将这种隐形的损害降至最低。这也便有了他的“追求无止境”。
　　
大爱医者，全力以赴寻肾源
　　
　　2004年，一个名叫田世国的普通人，因为捐了一个肾给重病的母亲，被选入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据有关数据显示，我国患者和可用器官的比例仅为30:1，大量患者只能对供移植器官翘首期盼。另一方面，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披露，由于肾源紧张，全球范围内黑市肾交易数量不断攀升，非法人体器官移植手术猖獗，非法手术治疗带来的又是多米诺骨牌式的悲剧。
　　“肾移植最困难的不是手术部分，而是临床肾源，肾源是肾脏移植的基础，是肾脏移植手术的先决条件，而寻找肾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在我们的传统观念的影响下，肾源将是未来影响肾移植进步的最重要因素。”
　　钱叶勇的说法并不夸张。
　　在器官移植中，活体移植的效果要远高于尸体移植。然而，国人历来秉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训，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是不能轻易割舍的。之于“死无全尸”对国人来说更是如同极刑。数千年的传统文化让尸体移植的开展已经是非常困难了，活体移植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每年都有人捐献，但比起需要患者的数量，完全是杯水车薪。”目前很多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都是在没等到适宜器官供体时就不幸去世了。肾移植工作中肾源的供需矛盾在国内十分严峻。
　　寻找肾源，是一项社会性极强的工作，大量的社会工作，多方位的协调工作，不被理解、被拒接的事情时有发生。可是对于钱叶勇来说，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一个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难过的，但是为了另一生命的重生，他愿意承担这一切。
　　钱叶勇顶住压力，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地开展工作，尽管效果还不明显，但他坚信作为一名肾移植专家，建立稳定的肾源关系是未来肾移植发展的重要保障，“必须做好寻找肾源工作”。
　　那条路，他走得很艰难。在路途遥远的东北、新疆等的边远地区，气温能达到零下30多摄氏度。钱叶勇就是这样带着团队早出晚归，几乎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有惊无险的车祸在他看来也成了平常事。科里的年轻人说：“是钱老师执著的精神感动了苍天，老天在默默地保护他！”目前自愿捐献的人数量非常有限，难度很大。常常遇到的情况是家属正在悲伤中，他要说肾源的事，内心极度矛盾，但是必须说，人家骂他他也能理解。在追寻科学真理的路途上，他就像一个进入黑暗隧道的寻路者，在茫茫黑夜中漫游，而他的前面始终有一线曙光，我们以此期待破晓。
　　一次次艰难的跋涉，记载着净化心灵的历程；一个个感人的场景，凝刻着触及灵魂的震撼。钱叶勇收藏的厚厚一叠患者来信中，有一部分就是人们志愿在死后，无偿捐献器官。其中，一位沈阳的脑肿瘤患者来信说，希望趁着自己的双肾还健康时，捐出肾脏……让在场的医护人员为之动容。
　　2007年，随着国内肾移植工作的遍地开花，卫生部开始对肾移植加强管理，准备建立肾移植的中国肾移植科学登记系统（CSRKT）数据中心，用于总体管理全国各医院开展肾移植手术，这对我国器官移植事业步入规范化、制度化、有序化的时代，使有限的供者器官得到充分的应用具有重大意义。
　　通过与其他7家大医院的激烈竞争，309医院夺得了CSRKT的管理权。2008年8月，卫生部人体器官移植技术临床应用委员会(OTC)成立了CSRKT管理委员会。CSRKT管理委员会负责管理中国肾移植科学登记管理系统的日常运作，309医院为CSRKT数据中心。为了更好地建设管理系统，将全国各个具备器官移植资格的医院根据地域分为东南西北中5个片区，不定期组织讨论，将自身经验和存在的不足进行广泛的交流和探讨，钱叶勇担任北方片区的负责人。 
　　“目前美国拥有全球最知名最大的器官移植数据库，我国的CSRKT系统虽然建立比较晚，但作为后起之秀，我国的数据库系统慢慢完善和发展。建立5年来，数据库收纳了近6万例手术，目前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肾移植数据库，在全球的影响力都很大。”钱叶勇告诉记者。
　　目前，全国共有123家医院被授权开展肾移植手术，只要开展了肾脏移植手术，该医院就必须在72小时之内上报CSRKT数据中心。大数据库的建立让全国各大医院可以共享器官移植的资料和数据，对肾脏移植甚至是器官移植行业的科学研究意义重大。
　　寻找肾源的工作和CSRKT系统管理工作并不能像肾移植手术一样立竿见影，通过医生、政府、媒体的共同努力，相信终有一天，老百姓的观念会发生改变，更多的人会意识到“捐献是一件好事，能让生命离开得更有意义”这是钱叶勇的愿望，也是他不变的努力方向。尽管前路漫漫，但钱叶勇深信只要坚持下去，路总会越走越宽阔。
　　
诲人师者，润物无声润心田
　　
　　“我为自己能够成为一名肾移植专家而深感自豪。”这是钱叶勇内心的真实表达。他希望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工作而感到自豪。
　　“在进入肾移植领域之前，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你们必须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因为你们将面临的是一次次以生命为代价博弈；你们要具备过硬的心里素质，因为肾移植手术有时候会很成功，但仍然不能避免出现排斥现象，也许最后的结果会跟你的预期相差太远，你必须勇敢的直面这个事实，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你们还应该谨记，病人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这是你们做出判断的标准。你们该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爱，因为在你们手下，将绽放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
　　这些警醒学生的话语也正是钱叶勇的写照。多年来他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以润物细无声的教化，滋养了学生们的心田。
　　在教学中，钱叶勇对学生采取“放手不放眼”的培养手段，敢于大胆放手让学生独立完成手术。在他的监督下，他培养的学生进步迅速，学生在导师精心的栽培下也动力十足。
　　泌尿二科主治医师范宇，已经跟随钱叶勇八年了。八年的时间里，他为钱叶勇精、准、稳的精湛技术而折服，“老师从来不知道累，每个人的手术他都跟踪监督，空闲时间还组织我们进行团队郊外训练为我们解压。”让范宇感受最深的是，钱叶勇真心实意帮助学生成长的一片心。
　　在钱叶勇的带领下，解放军第309医院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移植外科从最初的5人到现在的30人，从单一的小科室到人才济济的优势学科，他们以肾脏移植为开头，相继开展了肝脏移植、胰腺移植、肝肾联合移植等多方面的器官移植工作。
　　目前，他们每年开展肾移植200例以上，数量和成活率均居国内前列，在全军和全国享有重要地位。在移植供体来源日益紧缺，接收尸体供肾的病人数量明显减少，手术量逐渐下降的情况下，泌尿二科借鉴国外先进的活体移植经验，在合法有效的器官伦理委员会制度的保障下，逐步开始推广亲属移植手术。这使得更多尿毒症患者早日摆脱透析的痛苦，大大缓解了等待尸肾移植的压力。目前，泌尿二科室完成亲属肾移植手术量已有数百例，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同时，钱叶勇还带领大家积极发展泌尿外科微创技术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已熟练开展后腹腔镜肾癌根治性切除、结核肾切除、肾部分切除、肾输尿管全长切除以及腹腔镜下膀胱切除、经皮肾镜碎石取石术等微创手术，在全国、全军处于领先地位。
　　尽管已经取得了诸多的成绩，但钱叶勇经常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解决肾移植后病人的感染问题。如果同时解决了排斥和感染的问题，病人的存活期问题会有很大的突破。”
　　如今，每当时钟走过1分钟，钱叶勇就在肾移植领域的研究中努力拼搏了60秒，他的努力将帮助越来越多的肾病患者登上新生命的彼岸……
　　
专家简介：
　　钱叶勇，1986年毕业于解放军第三军医大学，1991年获军医进修学院外科学硕士学位，现任解放军第三0九医院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移植外科主任，全国肾移植科学登记系统北方区域负责人（全国共分5个区域），全军泌尿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全军器官移植专业委员会委员，北京市器官移植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华医学会器官移植专业委员会青年委员等职，《器官移植》、《临床泌尿外科微创》等多家杂志编委。
　　任现职期间，担任国家科技支撑重大项目课题《抗排斥反应关键诊疗技术的开发研究》的分课题负责人，同时作为分课题负责人承担全军医学科研“十一五”计划科技攻关项目、首都医学发展基金及院内重点课题等多个课题研究。
　　获得军队优秀人才一类岗位津贴，被评为总参谋部优秀中青年专家，国家发改委药品价格、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科技奖、军队医疗成果奖、中华医学科技奖评审专家。作为总参谋部优秀创新团体主要负责人，被总参谋部推荐为百千万国家级人才。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1项，中华医学科技奖一等奖3项，军队医疗成果奖一等奖1项，北京市科技进步奖二等奖1项，军队医疗成果奖二等奖1项，成果转化专利1项。任全军器官移植中心副主任期间，器官移植中心荣立集体二等功、三等功各1次。